医者仁心(第一期):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李旭院长

2022-07-26 15:15:25 广州仁医医疗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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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孩子,所以选择当一名小儿骨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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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术高明、医风医德高尚、对孩子亲切、对患者热情平易近人、体谅家属焦虑、及时答疑解惑……”这些都是全国各地患者家属对李旭教授的真实评价。李旭教授的儿童骨科门诊预约也经常爆满,但他从来不给病人限号,他试过从早晨的门诊一直看到凌晨一点。

从医十四载,凭着对儿童骨科的热爱与执着,李旭教授成为受患者信赖、同行称赞的儿童骨科医生。在第一期《医者仁心》中,仁医医疗有幸邀请到李旭教授做专题访问,从中我们了解到李旭教授从南医三院到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履职的经历,更深入谈到中国儿童骨科和脑瘫领域的治疗现状,李旭教授带领的团队如何成为中国顶尖的治疗脑瘫、儿童骨科疾病的医疗团队,美国哥伦比亚大学长老会医院小儿骨科的首任科主任David P. Roye Jr. 教授的强势加盟,李旭教授团队牵头建立的国内首家由小儿骨科医生主导的南方儿童脑瘫暨发育性肢体畸形治疗中心,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治疗骨科疾病、儿童骨科疾病、脑瘫合并骨科疾病的优势,以及民营医院遇到的挑战等精彩内容。


《医者仁心(第一期)》精彩回放



李教授告诉我们,小儿骨科专业是个小众的专业,从业者相对其他专业还是偏少。假如以16岁为年龄划分儿童和成人,儿童在中国所有人口当中占的比例大概是1/5。但是中国的成人骨科大夫大概是20-30万,按比例划分的话,1/5的医生应该从事儿童骨科,即应有4万医生是儿童骨科医生。但事实上中国仅有大概1000名左右小儿骨科大夫,比例严重失衡。因此现实中很多成人骨科大夫治疗儿童骨科的孩子,导致很多儿童骨科病人没有得到规范的治疗。

儿童骨科专业跟成人骨科专业中间有非常大的差距。当中的治疗理念、方法完全不一样。儿童的骨骼会发育、会变化、会生长,而成人的不会。所以如果不熟悉儿童骨骼的生长发育变化特点的话,可能就会好心做坏事。用成人的方法来治疗孩子的话,可能会对孩子造成不可逆甚至是灾难性的结果。可惜这种情况在临床实践当中比比皆是。


# 采访录 #


李旭教授出生于医学世家,从祖父一代开始家族多人从医。从小他就以祖父为榜样,始终牢记父亲的叮嘱“你一定要做个好医生,一定不能辜负你所救治的病人”。因为爱孩子,所以选择了最累、最吃力不讨好的儿童骨科专业。


1、李教授是何时决定从医的呢?

说起我的从医经历,有一件事我印象很深刻。从我的祖父那一代就是医生,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他是一名口腔颌面外科医生。我小时候并没有见到我爷爷在医院看病。等我开始懂事读书的时候,我爷爷已经退休了,但是我父亲会跟我讲爷爷当年做医生的样子。

那时候没有互联网,所以我爷爷的影响力仅局限于方圆几十里到一百公里的范围之内。每次他出门诊的时候,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黑压压一片的病人在等他,那些病人一般都是从城市周边的农村来的,很多人都提着麻袋,有的装着一些地瓜干。

我爸爸当时跟我说:“你爷爷特别有名,当年他医术特别高明,很多病人回来复查的时候就会感谢他,带着自己家里种的东西”。我爸爸说 “你以后一定要做个好医生,你一定不能辜负你所救治的病人”。我当时印象特别特别深刻。

后来我非常荣幸地有机会接触到北京、广州的专家,他们到我所在的医院讲课,让我见到中国最优秀的医生是什么样子。烟台市现在是个三线城市,但是当时还是一个比较小的城市,医院也比较小,所以在我平时的工作中很少接触到国内顶尖的医生。偶然的机会,我印象很深刻,大概在1998年左右,北京中日友好医院的张光铂教授和中山医的李佛保教授到我们医院讲课,我才第一次认识、接触到中国最顶尖的医生。这对当时的我触动非常大,我才知道我应该做一个什么层次的医生,才能够去治疗、照顾更多的病人。从那时候我下定决心考研究生。1999年我考取了中山医科大学(现为中山大学医学院)的硕士研究生,2002年我考取了上海第二医科大学(现为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的博士研究生。2005年我回到广州,在南方医院攻读博士后。


2、请问李教授您为什么要专攻儿童骨科?

我很多朋友、同行曾经问过我同一个问题,他们说:“李旭你为什么要做小儿骨科医生,骨科有那么多专业”。小儿骨科可以说是最不讨好、最吃力、最辛苦、最不赚钱的骨科专业,小儿骨科医生只能跟小朋友打交道,从出生第一天开始,可能在五六岁以下的孩子都不会乖乖地听你的话。除了哭闹,他没有别的表达自己诉求的方法。你要给他检查哪里有问题,都没办法检查。他一进诊室看到你穿着白大衣,他扭头就跑,就开始哇哇大哭,所以很吃力,家长的要求又高。所以小儿骨科是最不讨好的、最吃力的骨科专业,也是最不赚钱的骨科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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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做小儿骨科大夫?

我的前辈、我的老师们对我的职业生涯影响很大。我们天津医院小儿骨科杨建平主任、积水潭医院的张建立主任、上海六院陈博昌主任等等,他们对我影响都非常大。杨建平主任对我的影响特别大,我记得在2016年,我们两个在罗马参加欧洲小儿骨科年会。当时我就参加了一个课程,讲师是来自瑞士巴塞尔大学附属医院的教授,一名世界著名的小儿骨科医生,当时他讲的课叫Meeting Mentor遇见导师。他讲了他自己的人生历程,他说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小儿骨科大夫?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专业?Because I love children,因为我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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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指导我,鼓励我在这个专业上探索、求知、前进的一句话。因为我们特别爱孩子,小儿骨科大夫都特别爱孩子,我的团队的每一个成员,甚至国内的每一个小儿骨科大夫,我们都很爱孩子,否则的话不会从事这样一个最累、最不讨好、最吃力、最繁琐的骨科专业。


李旭教授在南医三院成立了的儿童骨科,在病人和同行间积累了不菲的口碑,最后决定离开体制,打造一所体制外的国际化医院。

3、李教授从前在大型三甲医院担任儿童骨科主任,为何到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任职?

2008年初我从南方医院博士后出站后,就去了广州市妇女儿童医疗中心,并在那里开始从事小儿骨科专业,在这三年我接触了大量的儿童骨科病人。2011年我到了南方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当时是金大地院长召唤我去了南医三院。大概在2012年我就成立了南医三院的儿童骨科。大概在2018年底我就离开了南方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来到我现在的医院——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跟我们的老院长金大地院长一起创建了这个新的医院,也重新创建了一个崭新的儿童骨科。

当时为什么有毅力、决心或者是有信心离开体制创建一所新的医院呢?

其实也源于我在南医三院接近八年的积累,包括团队的学术、临床研究水平的积累,在病人当中口碑的积累。八年中我治疗了大量病人,南医三院在我们努力之下,慢慢地在业内的影响力和在老百姓中的影响力逐渐强大起来。当时我所带领的团队大概就五个医生,40几张床。每年做2000多台手术,每年接诊万余名病人。

我印象特别深的一次,大概在5、6年前。我的门诊是周一和周四全天的门诊,有一次我出周四的门诊,我从早晨看到周五的凌晨一点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病人?因为我的病人绝大多数都是外地病人,都是从全国各地来的,而我又从来不给病人限号。如果限号他就要从周四再等到下周一,他就要找地方住,因为绝大多数都是外地病人。

经过多年的打拼和努力之后,慢慢地我们积累了很多口碑,无论是在业内还是在老百姓病人当中。后来互联网越来越发达,口碑就更容易相传,所以我就拥有很大的病人群体。同时治疗效果也在业内得到认可,我们逐渐在同行和病人当中都有非常高的认可度。所以当时金院长召唤我离开体制到这个医院的时候,我当时就有底气,我们自己就有信心离开体制来到了现在的单位——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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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金大地院长离开体制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有一个共识,我们要打造一所体制外的国际化的医院。什么叫国际化的医院?我们的办院理念、我们的治疗水准、我们对病人的服务应该向世界最顶级的医院看齐。我们虽然是一所体制外的医院,但是我们要把它打造成一个超过体制内大学附属医院的民营医院,这是我们当年的办院目标。


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聘请金大地、李旭等国内著名骨科专家及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终身名誉教授David P. Roye Jr. 教授作为首席专家、学科带头人,院内开设脊柱骨科、儿童骨科、关节运动医学科、创伤骨科、骨与软组织肿瘤科、泌尿外科、内科、外科、康复科等多个科室,医院专家队伍技术力量雄厚。

4、请李院长介绍一下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在临床骨科治疗方面有哪些特色学科,让大家有个全面的了解。

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是一所以骨科为龙头,强专科、小综合的医院。骨科专业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有金大地院长亲自领衔的脊柱外科专业,金大地院长是国内顶尖的脊柱外科医生。我们还有非常强的关节外科、创伤骨科以及儿童骨科和骨肿瘤科专业。我们在骨科专业当中分为了五个亚专业,其中脊柱、儿童骨科、骨肿瘤科目前都属于国内的领先水平。除了骨科专业之外,目前还有泌尿外科以及我们非常强大的康复科。康复科不但为手术前、手术后的成人病人进行康复治疗,同时还为我们南方儿童脑瘫暨发育性肢体畸形治疗中心的神经肌肉性疾病、脑瘫的孩子进行康复治疗。

我们总是说三分靠手术,七分靠康复。康复对于外科专业,对于骨科专业非常重要。除此之外,我们目前还在建立消化内科、 重症ICU等专业。我刚才讲过发展目标是成为一所国际化的,以骨科为龙头的小综合医院。其实对于国际化的理解,除了世界顶尖的小儿骨科医生David P. Roye Jr. 教授,因为疫情原因我们跟国际的直接线下交流被阻断了,但是我们的线上交流始终没有断过。

我们本来计划在疫情结束以后,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个非常强大的儿童骨科和康复团队就会来访问我们医院,并在这里进行培训和教育。同时以这里为基地,我们希望能够辐射到广东省,甚至辐射到全国。

David P. Roye Jr. 教授一直到今天为止,他还始终领导和参与着哥伦比亚大学的多个小儿骨科研究项目。同时因为他是全世界最顶尖的脑瘫学术组织——北美脑瘫学会(AACPDM)的资深会员。所以我们目前所从事的一些临床和科学研究,也将逐渐与北美脑瘫学会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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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7日我们成立了广东省遗传相关性儿童肌肉骨骼系统罕见病多中心研究,我们把香港大学深圳医院、厦门长庚医院、深圳儿童医院、柳州市妇幼保健院、东莞儿童医院、东莞市人民医院、东莞中医院等多所医院都一起纳入其中。天津医院小儿骨科杨建平教授也亲自来到广州,给我们指导和帮助我们这个多中心研究,所以这个多中心研究从起步开始就完全按照美国的标准来。我们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临床和科研齐头并进的方式,更多地帮助到中国的罕见病,包括脑瘫在内的弱势群体,使他们得到更好的救护,以国际化的高水准救护水平来帮助他们,这是我们目前在做的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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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常见的儿童创伤和畸形诊治外,李旭教授的儿骨团队对传统国内骨科界鲜少涉足的领域,如脑瘫所涉及的四肢、脊柱畸形和运动功能障碍的治疗,可提供世界级水平的高质量服务。

5、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在儿童骨科的治疗具有独特优势,您能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吗?

儿童骨科纳入的是16到18岁以下儿童的所有骨科疾病。说到骨科,老百姓脑海当中最常想到的就是骨折。骨折是儿童骨科疾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是同时它的治疗难度相对比较低,入门门槛比较低,很多理念比较容易掌握。

比骨折更复杂的疾病是先天的畸形,比如髋关节脱位、马蹄内翻足、脊柱侧弯等,这些疾病的治疗相对来说更具有挑战性。

但是比这一类疾病更加复杂和更具挑战性的就是神经肌肉性疾病、遗传代谢性疾病、遗传相关的罕见病等,比如我刚才提到的脑瘫,比如基因营养不良及萎缩症、儿童小儿麻痹症等这些疾病所伴随的骨骼系统畸形,这些疾病的治疗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也可以说是非常难的,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脑瘫。

中国的脑瘫群体可能超过600万,其中几乎所有的病人都合并有骨科问题,只是有一部分可以通过非手术治疗,还有很大一部分需要通过手术治疗。

脑瘫的病人究竟会合并哪些骨科问题呢?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脑瘫合并足踝的畸形,如马蹄内翻足、扁平足、外翻足、高弓足等等,都是脑瘫合并骨科疾病中发病率第一的问题,可能超过50%以上的孩子都合并足踝方面的问题。

发病率第二的问题就是脑瘫合并的髋关节移位。在中国,髋关节发育不良或者髋关节脱位在正常人群的发病率大概在5‰或者10‰左右,不同的研究报道的数字会略有差距,实际上差距也就是0.5%-5%。但是在脑瘫群体中合并髋关节移位的发生率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可怕的数字——35%。从5‰到35%是一个数量级的跨越。这个群体当中合并这些问题比我们普通人群发生骨骼畸形、骨骼疾病的比例要高很多,而且由于脑瘫不止是骨头的问题,往往合并神经对肌肉控制的障碍、肌张力不均衡、肌肉力量差的问题,所以它的治疗比普通人群合并如髋关节脱位要复杂得多。治疗的挑战性要求医生必须要理解和掌握更多相关疾病的知识,这也是我们的团队目前最有优势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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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团队对脑瘫的治疗,对脑瘫合并儿童骨关节系统畸形的治疗,目前在全中国是最顶尖的。当然主要得益于David P. Roye Jr. 教授对我们的帮助,这是最关键的。从他身上我们学到很多西方先进的治疗理念和治疗策略、手术。所以我们在过去的两年当中,我们已经治疗了超过200个以上的孩子,每年都有100台以上的手术。而这个手术比例在我以前的单位,我以前在南医三院工作的时候,每年治疗这样的病人可能只有5-10个,现在马上成几十倍的增长,每年在100个以上。脑瘫神经肌肉性疾病的治疗目前是我们这个团队在国内最大的优势所在。


过去25年间,David P. Roye Jr. 教授来中国80次,为中国数以百计的孩子做过慈善手术。他具有超过40年小儿骨科丰富临床经验,尤其擅长治疗青少年特发性和神经肌肉型脊柱侧凸及小儿脑瘫。

2020年底李旭教授团队与David P. Roye Jr. 教授成立了南方儿童脑瘫暨发育性肢体畸形治疗中心。

6、David P. Roye Jr.教授加盟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有怎样的意义?

大概在2020年的五月,也就是我们创建这所医院大概一年半左右,我们非常荣幸地迎来一位著名的医生,来自美国哥伦比亚大学长老会医院小儿骨科的首任科主任,也就是现在在我们科室工作的David P. Roye Jr. 教授。每次说起这位老人家,我内心里面就百感交集,很多话想说。大家可以从网上查到这位老人家的很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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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2020年的二月从美国飞到东京转机,从东京飞到北京,从2020年二月份至今,两年零三个月没有再回去美国一次。当然疫情是重要原因,因为中国的疫情逐渐趋于平稳。

但是实际上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中国。我们无法想象的是,从1997年开始一直到今天,在过去的25年间,这是他第80次来中国。在这80次到中国的旅行当中,他为中国数以百计的孩子做过慈善手术,救治了很多中国孩子,他是如此热爱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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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人家在我的心里面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医生,2020年是中国疫情最严重的时期,他仍然来到中国,因为他对中国确实饱含着深情,对中国的孩子饱含着深情。他是个小儿骨科医生,他专门救治孩子。他是大纽约区最顶尖的小儿骨科医生,他是世界顶级的小儿骨科大夫。他特别擅长治疗脑瘫这一类神经肌肉性疾病。在过去的两年当中,它帮助我们一起救治了很多神经肌肉性疾病患者,特别是脑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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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做小儿骨科医生的早些年,我们对脑瘫的治疗完全是茫然的。我们到西方欧美做学术交流,我们看到国外的医生对脑瘫的治疗和深入研究,我们觉得完全是一头雾水,很多东西我们根本就听不懂。当然不只是脑瘫,还有其他的一些罕见病,脑瘫是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小儿骨科疾病。

很多人会问脑瘫怎么会归小儿骨科来管呢?脑瘫怎么能成为骨科疾病呢?

不只是老百姓,哪怕是专业的医生都有很多误区。其实是源于大家对脑瘫的基本定义还没有真正弄清楚。脑瘫是由于婴幼儿期,比如说出生前、围产期、出生后两年之内,由于各种原因受到脑损伤之后出现的四肢运动功能的障碍,同时合并如情感认知、学习交流等问题,最主要的表现是四肢运动功能的障碍。但是脑损伤是不能被治疗的,或者说是不可逆的,而四肢运动功能障碍是可以被治疗的,如果不治疗会逐渐加重,这就是脑瘫。

但是很遗憾的是,中国有很多医生治疗脑瘫孩子用神经营养药、鼠神经因子、脑蛋白注射液等等这一类药物,这些药物对脑瘫的孩子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们对脑瘫的定义已经非常明确了,这种脑损伤不能被治疗,是不可逆转的,但是它也不会加重。也就是说无论治与不治结果是完全一样的,药物治疗是无效的。我们中国大量这样的治疗现状,这个群体多年来一直被很多不规范的治疗所笼罩。

所以David P. Roye Jr. 教授来到我们医院以后,给我们更新了很多理念,指导我们、带领我们、帮助我们去从事规范的脑瘫治疗。大概在2020年底,我们就成立了南方儿童脑瘫暨发育性肢体畸形治疗中心,我们科室外面的墙上也挂着这个牌子。这也是中国目前唯一的一个以小儿骨科医生为主导成立的脑瘫治疗中心。

很多脑瘫的治疗以骨科的问题为主,而由于这些问题都是从出生后开始逐渐出现的,这个年龄段都属于小儿骨科医生治疗的年龄。所以说白了,脑瘫就是小儿骨科疾病,不应该是神经科疾病,应该由小儿骨科医生来主导,神经科、护理、康复、营养、情感认知等等这些专业的医生来辅助。脑瘫还有胃肠道的问题、癫痫的问题、视力的问题、听力的问题、智力的问题等等。所以脑瘫理应小儿骨科医生为主导,其他专业的医生一起来辅助的一个多学科治疗。主导的医生一定是小儿骨科大夫,这是在西方世界大家公认的、规范的脑瘫治疗模式。但是很遗憾中国不是这样的。

所以我们愿意我的团队来挑头做这件事情,这也是我们成立南方儿童脑瘫暨发育性肢体畸形治疗中心的初衷,我们希望能够给中国600万甚至更多的脑瘫弱势群体,在以往一直没有被得到关注和正确治疗的群体,给予他们正确的、规范的治疗模式和治疗理念。这也是我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当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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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我们对David P. Roye Jr. 教授特别感谢,因为他给我们带来了太多正确、规范的东西,他影响着我们去帮助更多的中国孩子。基本上每天David P. Roye Jr. 教授都在我们的科室工作,大概每个星期有四天在我们科室工作。查房、出门诊、做手术,特别是讨论病例,我最享受的就是我们的病例讨论。每星期一次,在周一的下午两点半开始,可能会到晚上七点甚至到八点钟。每次会讨论6-10个病例,全部都是来自全国各地非常复杂的疑难杂症,在当地无法治疗,甚至跑了很多医院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到这里来。最远到西藏、青海、新疆、珠三角等地方的病人,有很多是很困难的病人。我们在一起讨论之后,制定手术方案、治疗策略。如果是很困难的病人,不仅有华新集团的基金会,我们也可以通过其他途径,像慈善机构来帮他筹钱治疗。现在病房里还住了几个这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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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来自青海的孩子,当年车祸受伤以后导致整个股骨远端、胫骨近端骨骺全部被破坏,在当地做过几次手术以后,走路的时候完全是瘸的,脚完全是弯的,看上去让人非常心痛。在我们医院做完手术以后,现在孩子的脚已经完全直着走路了。我们帮他筹了很多钱,也有很多爱心人士来捐赠帮助他,像这样的孩子其实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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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手术特别复杂的话,David P. Roye Jr. 教授会亲自做这个手术。他还特别擅长做儿童脊柱畸形的矫正手术,他来我们这里之前做得最多的手术就是脊柱侧弯的矫形,特别是神经肌肉型脊柱侧弯,他做这个手术和对这个疾病的治疗理念是世界顶级的。所以总体来说,我和我的团队,我们非常荣幸能够跟David P. Roye Jr. 教授在一起工作,他对我们的帮助,对中国孩子的帮助,让我们永远牢记在心里。


7、听说咱们汕头大学广州华新骨科医院设立了国内首家由小儿骨科医生主导的儿童脑瘫暨发育性肢体畸形治疗中心,可以介绍一下中心成立的意义吗?

我们的南方儿童脑瘫暨发育性肢体畸形治疗中心从2020年年底成立,至今成立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时间。因为时间比较短,所以老百姓对我们的了解还不太多,特别因为这不是公立医院,而现在中国老百姓对民营医院的信任度,目前还没有达到特别可靠的信任度。所以我们被老百姓、被社会广为接受还需要很漫长的过程。但是从我的角度、我团队的角度,我们坚信我们在做一个正确的事情,我们对得起我们治疗的每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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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们大概每年会治疗100-150个脑瘫孩子,从2020年底到现在,我们一共治疗超过200个以上的脑瘫孩子,特别是进行手术治疗的,因为很多脑瘫病人需要手术治疗。实际上从2020年开始,我们整体的病人数量在逐渐增加。因为脑瘫病人都有一个群体,比如说微信群或者QQ群,他们当中有一个病人治疗效果好,他会告诉群内他认识的病友,会口口传相传,所以病人会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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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病人来自全国各地,有不同年龄的病人。我们治疗的最大的孩子已经超过30岁了,属于成人了。从我个人来讲,其实我对成人病人的治疗是没有什么经验的,我治疗的最大的年龄段在16-18岁,但是David P. Roye Jr. 教授有45年以上的治疗经验,他治疗过的孩子很多,到现在都已经四五十岁甚至更大年龄,所以他对儿童和成人的脑瘫或者其他儿童骨科疾病,他都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他老人家很了不起,给我们带来很多冲击性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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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临床的救治之外,其实我和我团队的同事们,我们正在做脑瘫的大数据库,把我们所有治疗过的病人的数据全部按照西方的模式和规范的要求录入我们的数据库,我们希望以后能把中国的脑瘫群体覆盖到。

我们的数据越做越大以后,不论是对临床还是对科学研究,对社会弱势群体的救治和帮助,我们希望能够提供一些非常切实、可靠的依据。


骨科数字化的新时代——3D步态分析和运动捕捉实验室、3D打印数字骨科实验室。

8、南方脑瘫及发育性的肢体畸形治疗中心背后有哪些强有力的支持?

我们的南方脑瘫及发育性的肢体畸形治疗中心由几大块组成。第一是我们的临床这一块,我们华新骨科医院的儿童骨科有接近60张病床。我们每年的手术量大概在1000-1500台左右,当然每年都会有逐渐的递增。

除了临床这一块,我们还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科研团队,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3D步态分析和运动捕捉实验室,位于我们医院的二楼,大概100平方的面积,使用的是英国最先进的一线品牌。为什么要做这个实验室?我们知道脑瘫病人走路都是有问题的,如果我们对步态的异常,能够用科学的手段评估、分析的话,可以得出很多结论来帮助我们制定临床的治疗决策,这点非常重要。在西方、在欧美的发达国家,步态分析已经成为脑瘫治疗必不可少的治疗、评估手段。但是在国内几乎没有专业的用于脑瘫治疗的步态分析。所以我们是国内第一个专门的脑瘫治疗中心,同时合并有一个步态分析实验室,帮助我们来进行临床的治疗、评估分析和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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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1年的年底左右,我们医院投入巨资建立了我们目前的3D打印数字骨科实验室,帮助我们进行脑瘫、四肢、脊柱、关节畸形的手术治疗,帮助手术前的模拟。比如说你的骨头长歪了,你如何在手术前知道手术后能达到的效果,3D打印数字骨科技术就可以帮助我们很容易地实现这件事情。在手术前用CT=畸形的骨头扫描下来,在电脑上就可以模拟把骨头打断,然后再把它钉起来的手术效果。比如说打断以后我要纠正多少度,在冠状面纠正多少度,在另外一个平面纠正多少度,在水平面纠正多少度,电脑就可以帮助我们实现,就可以更精确地指导我们的临床救治、手术操作。所以我们目前有一个全世界,可以说是最先进3D打印数字骨科实验室,来帮助我们做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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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冠疫情等大环境影响下,民营医院的发展相应受到一些限制,建立口碑、沉淀品牌、获取病人信任、吸引优秀专家加盟等等都是目前面临的巨大挑战。

9、谈谈自2020年新冠疫情发生以来,医院面临的挑战和应对计划。

回头看过去这三年多,医院的发展并不是那么顺利。我们18年12月底到这里,20年初疫情来了。在疫情之前,其实中国大环境、政府层面还是非常支持民营医院的发展,出台了很多政策支持民营医院。因为公立医院的医疗资源确实不能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医疗需求。但是疫情来了以后,确实从各个层面都看到了公立医院在大的社会经济、卫生需求,这种事件当中发挥的重要性和引领作用。所以对民营医院的支持力度比之前会有降低,民营医院的发展也会受到一些限制和影响,这确实是事实。

还有很多问题,比如说医保,拿到医保也需要很长时间。需要重新建立口碑,要吸引病人要去做口碑、做品牌,做一个医院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没有五年以上的时间很难真正沉淀一个品牌。所以这所医院走到现在,总体来说压力是很大的,比较艰难的。

但是回过头看这三年多时间,我跟我的团队,其实我们能够坚持做的一件事是什么?踏踏实实地看病,把每一个病人治好,治好一个病人其实就等于做了一个口碑。所以我们这么多年延续一个习惯一个理念,从来不会做一件违反医疗原则的事情,夸张的、过度医疗的事情在我们这里从来不会做。随着慢慢的积累,我以前的老病人对我们又特别信任,逐渐的就打开局面,医院从18年底到现在逐渐的发展,现在几乎每年一个台阶,每年在30%以上的比例增长,到今天我们觉得这个医院的发展前景还是相当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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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中国办医院、办民营医院,在目前的大环境下是一件压力很大,或者说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我伴随这个医院从成立、起步到逐渐成长,现在已经过去三年半了。我以前完全是一个专业医生,只是一个专业技术人员,现在我又成为一个医院的领导者,其实我能够深深的体会到办一个民营医院的艰难、挑战。甚至有时候我自己很彷徨、很困惑,我甚至想过放弃。但是我始终坚信一点,医院一定是治病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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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层面来讲,其实我们目前面临比较大的挑战,除了我刚才讲的,我们还经常要面对来自社会层面、病人不信任的眼光。因为一听到民营医院可能很多病人扭头就走。当然主要原因是以前中国有一些不规范的民营医院,比如说莆田系医院,把医院的名声甚至把医生的名字搞坏了。所以要想扭转老百姓的心中、脑子里面这个理念,扭转这个信任度,其实需要很漫长的时间。砸掉一个品牌很容易,树立一个品牌很艰难,需要很长时间。所以我们目前努力去做这件事情,你必须要彻底地、认真地、舍身处地为每一个病人考虑,不只是把手术做好,还要帮病人考虑到很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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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一个脑瘫的病人,他在家里怎么样康复,他怎么样骑自行车,怎么样走路,用什么样的助行器,我们都会想方设法地给他很多建议,尽可能提高他在家庭当中,在社会当中所受到的照顾,我们称之为patient care,不只是考虑怎么把手术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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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家长爸爸和妈妈意见不合或者说感情不和,这种情况我们经常遇到,因为孩子的身体残疾而导致家庭破裂、父母感情破裂这种情况我们经常遇到,所以很多因素我们都要考虑在内。因为一旦家庭出现问题的话,他最终将会影响到对孩子的救护和照顾,最终导致孩子的治疗效果打折扣。本来这个孩子能够走路的,最后可能走不了路。本来应该走得更好,就会可能走得很差等等问题。所以作为医生,很多问题都是我们要考虑的。

除了病人的信任度以外,其实医院还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就是人才的问题,就是如何吸引到更优秀的专家、更优秀的团队来加盟华新骨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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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目前这个医院工作的医生,特别是年轻医生,我们全部要求是硕士研究生以上,比如说儿童骨科团队目前的五位医生,年轻大夫全部是硕士研究生,两个高年资医生都是博士研究生,保证团队在学术上良好的基础和进步的基础。对年轻人的培养非常重要。我们科室目前工作是全英文的,主要原因是因为David P. Roye Jr. 教授在这里,他不能讲中文,所以你们就必须讲英文。所以在我们科室每天,从早上查房交班、病例讨论、手术台上所有的工作语言是全英文的,当然我们自己还有专业的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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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们尽可能地按照国际化的标准来提高对病人的照顾和救治水平。同时我们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扭转社会层面对民营医院的一些有色眼光。吸引更优秀的人才和团队的加盟。希望真正地把这所医院做成一个优质的、国际化的、人性化的、服务特别好的医院,这是我们目前努力的目标。


# 李教授您还有什么话想对大家说 #


最后我想跟我的亲人们朋友们、我们所有治疗过的病人们、我们的孩子们说,我们非常爱我们的病人,我们非常爱我们治疗过的孩子们。我们有一句话叫做“爱让孩子更坚强,Love make children stronger”。如果你不是非常热爱这个专业,不是非常爱孩子,你只是想去开刀赚钱的话,你不可能竭尽自己的所能、全身心投入帮助孩子,提高对病人的照顾。Patient Care非常重要,不只是开刀,不只是打针。所以我想说,华新骨科医院每一位医生、华新儿童骨科团队的每一位医生,我们都非常热爱孩子,我们非常热爱每一位病人。相信华新骨科,相信我的团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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